Linux 30 周年，听 Linus 聊聊心路历程和开源洞见

Linus Torvalds 来了！

1991 年，21 岁的赫尔辛基大学学生 Linus Torvalds（以下简称 Linus）创建了 Linux 内核。过去 30 年，Linux 从一个基于兴趣的小项目，发展成统治世界的操作系统内核，而 Linus 本人也一直领导着内核的开发。2007 年，随着 Linux 基金会的成立，Linux 的发展得以被促进、保护和标准化。

为了庆祝 Linux 30 周年，Linus 将在 7 月 9 日-10 日，出席由开源中国社区联合 Linux 基金会发起的 GOTC 全球开源技术峰会，分享自己的心路历程和开源洞见。

在此之前，让我们一起回顾下这些年 Linux 的发展大事记。以 30 年为周期，Linux 基金会成立的那一年，可作为发展分界线来回顾过去。

Linux 诞生与前 15 年

Linux 内核第一次出现时，它的创造者并没有对之寄予厚望。1991 年 8 月 25 日，Linus 在 Minix Usenet 新闻组发了一个帖子，称自己正在做一个自由操作系统，“就是个兴趣爱好，不会搞得像 GNU 那么大那么专业”。不过很快，Linus 就意识到 Linux 并不仅仅只是个人爱好。

几个月前，Linus 公开表示，在 1991 年末以及 1992 年初，Linux 就已经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了。那时候可能只有几百个用户，甚至算不上用户，因为人们只是在不断修整 Linux。但这件事对 Linus 触动很大，他意识到是真的有人在使用 Linux，并且对它感兴趣，它开始有了自己的生命。随着越来越多人发送补丁，Linus 也渐渐发现了这个系统能完成的事情远超预想。他对项目的认知从“个人项目”转变成“有其他人使用、发送反馈（和 bug 报告）、以及偶尔的补丁”。

Linus 甚至把这种发现称为革命性的，重要到之后的 IBM 的加入、Oracle DB 移植、Red Hat 的首次公开募股、Android 在手机上的应用发展等等都不如这次发现。

也就是在 1991 年年底到 1992 年年初这段时间，Linus 把 Linux 的许可证改成了 GPLv2。在此之前，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商业版 Unix 太贵，Linus 的关注点集中在“可以以源码形式发布，但不能盈利”，面向负担不起的人开放 Linux 源代码，方便用户对其进行修补。但逐渐 Linux 的用户开始提出商业诉求，有人希望将其以磁盘形式分发，并获得相当于磁盘成本和拷贝制作的报酬。这使得 Linus 意识到，重要的不是“免费”，而是“源代码公开可用”。

之后，在 20 世纪的最后十年间，Linux 内核生态野蛮并迅速生长。到了 2005 年，Linus 的另一力作 Git 面世，也再次将 Linux 的发展带上了更有序、更开放的道路。

1992 年，Linux 还遇到了第一次战争。当时，操作系统大师、Unix 的教育操作系统版本 Minix 的创造者 Andrew Tannenbaum 宣称 “Linux 已经过时了”。Linus 有力地回击：“ 如果 GNU 内核在去年春天就已经准备好了，我甚至不会费心去启动我的项目。然而事实是，它没有，现在仍然没有。Linux 在现在可用方面，赢得了很大的优势。"

1993 年，Linux 第一个社区发行版 Debian Linux 出现，并成为 Mint、Ubuntu 和许多其他流行的 Linux 发行版的基础。

1996 年，首个 Linux 桌面界面 KDE 诞生。KDE中的 “K” 是 “Kool” 的意思。这个名字也是 Unix 的通用桌面环境（CDE）的一个近似变换。

1997 年，Miguel de Icaza 和 Federico Mena 开始着手开发一个新的 Linux 桌面，命名为 GNOME 。GNOME 与 KDE 一起，将成为 Linux 最重要的两个桌面之一。

1999 年，Linux 迎来了与微软 Windows 首次正面对决。Linux 首次在文件服务方面与 Windows NT 进行了基准测试，Linux 赢了但同时也开启了与 Windows 服务器操作系统的战争。今天，Linux 在网络服务器和云计算领域都占据了主导地位。

到了 2005 年，Linus 花了 10 天的时间，用 C 语言写了 1244 行代码，创造出 Git 的雏形，替换掉由商业公司主导且免费版被叫停的版本控制工具 BitKeeper。Git 一方面沿用了 GPLv2；另一方面，对于 merge 功能，Linux 决定直接在 work tree 上 merge，以更开放的模式协作。Git 诞生近一个月后，Linux 系统的源码就全部改用 Git 进行版本管理，此后，更是成为全球软件开发的主流版本控制工具。

Linux 基金会成立与后 15 年

2007 年，Linux 迎来发展历程中的两件大事——Linux 基金会组建，Android 出现，这使得 Linux 的生态进入更广阔的发展阶段。

这一年，开源码发展实验室（Open Source Development Labs, OSDL）与自由标准组织（Free Standards Group, FSG）联合起来，成立了 Linux 基金会。Linux 基金会为 Linus 和内核主管维护者 Greg Korah-Hartman 的工作提供赞助支持。

成立之后，Linux 基金会一直密切关注内核项目的发展，并持续讨论与内核开发相关的问题，从 2008 年开始，每年都会发布 Linux 内核发展报告。去年 8 月，该报告终于追溯到第一个版本，使得 Linux 内核的发展时间线变得清晰。此外，今年 3 月，Linux 基金会也早早开始庆祝 Tux 30 岁生日 (#TuxTurns30)，并为它设计了一系列庆祝海报。

另一方面，2007 年，谷歌和众多硬件厂商在内的开放手机联盟基于 Linux 打造了 Android 系统，它一举帮 Linux 进军移动端用户操作系统市场，现在已经在超过 10 亿部智能手机上运行。2011 年，谷歌再次将 Linux 系统带入一个更大的市场——推出首款 Chromebook，运行在基于 Gentoo-Linux 的 ChromeOS 系统之上。到了 2015 年，Chromebook 在教育市场等轻办公领域的销量已经超过了 Windows 笔记本。

此外，2012 年开始，Linux 开始覆盖云端操作系统市场。到了 2019 年，微软客户的虚拟机（VM）实例也有一半以上运行 Linux。到了 2020 年，全球云计算市场每年已经超过 1000 亿美元，有 90% 的云端设备都是运行在 Linux 上。

与此同时，基于 Linux 内核的一些商业化动作也取得瞩目的成绩。

2012 年时，基于 Linux 做开源商业化的公司红帽，依靠订阅模式，身价达到 10 亿美元，2019 年，以高达 340 亿美元的价格被 IBM 收购。

2014 年，曾经的 Linux 头号“反对者”微软开始拥抱开源，拥抱 Linux。微软新任 CEO Satya Nadella 宣称，“ 微软热爱 Linux ”。2016 年，微软加入 Linux 基金会，并成为其白金会员。2019 年，微软推出可与 Windows 10 同时运行的、原生的 Linux —— Windows Subsystem for Linux 2.0……

Linux 内核如今已经被广泛地应用在诸多领域。在去年针对内核的报告中，Linux 基金会指出，内核社区的重点是保持一个共同的目标，也可理解成拥有一个没有回归的高质量操作系统，愿意根据需要创建新的流程和工具，以帮助提高效率，并继续提升 Linux 内核的可靠性。此外，改进基础设施，进行正确的安全分析是接下来要应对的重大挑战之一。目前 Linux 内核已拥有一个很好的基础，它应当继续引领创造最佳实践，以促进整个开源软件行业的发展。

回到 Linus 当下的状态。他现在很少会去写代码，而是当人们在特定的问题上产生争议时，才会写代码做修改，并发送补丁，对提出的解决方案做详细解释。Linus 把工作时间更多地花在了阅读和回复电子邮件上，主要负责沟通。还有审查工作，他会看补丁，同时更关注解释、以及补丁形成的过程，“很多时候，我的主要工作就是以揽收点的身份‘待在那里’，并且承担管理和发布的任务。换句话说，我的工作通常更侧重于维护过程，而不是处理低级别代码。”

Linux 庞大的生态与发展过程，Linus 伟大而富有创造力的生活并不足以在一篇文章中尽述。7 月 9 日-10 日，在 GOTC 全球开源技术峰会，Linus 将向我们讲述更多 Linux 与开源的故事，敬请期待！